一大片白云,那云在快速地移动着,顷刻间便至眼前——那是身着短装劲服、徒步奔来的风云骑!
“啊!是风云骑!我们中计啦!”顿时,沼泽之中四处响起慌乱的叫声。
那惊呼声还未落下,风云骑的大刀长剑已挥砍过来!
禁卫骑兵皆是身着厚实沉重的铠甲,便是连战马也披着护甲,这若是在干地对决无疑是十分有利的,但在这潮湿松软的沼地之中,不过是增加彼此负担的累赘,令战马四蹄深陷泥池,有的骑兵即算跃下马徒步作战,可身上笨重的铠甲却令他动作迟缓,往往才举起大刀,敌人的长矛已刺穿自己的胸膛。
身着轻便武服的风云骑,手中的大刀灵活地砍向战马的腿,马上的骑兵便被马儿掀下,不是摔断了脖子便是被随赶而来的风云骑砍下脑袋;持长枪的狠狠地刺向马背上骑兵的脸部;握剑的则飞快地划向地上敌人的颈脖……无数的士兵在惨嚎,无数的战马在哀鸣,不断地有断臂横飞,不断地有人头飞落,沼泽地上的浅水已化为暗红色,西边挂着的太阳似也为之渲染,仿如一轮血玉,洒下绯红的光芒,笼罩着整个天地……
而在后面未陷沼泽的数千骑兵则遭受了箭雨的攻击。在他们的身后,风云骑的神弓队早已悄悄绕至,瞄准敌人的眼睛,瞄准敌人的咽喉……每一阵箭雨射出,便有一大片骑兵从马上倒下……前有沼泽不可行,后有箭芒不可退,于是有的骑兵便往两边逃去,可是那里也早有风云铁甲骑兵在等待着他们!
奔行一天,又加上刚才的急追,十分力气已消耗了八分的禁卫军如何是养精蓄锐,且实力更在他们之上的风云骑的对手!更何况,他们此时早已丧魂落魄,军心摇散,毫无斗志……这一战的胜败在禁卫军追出第一步时便已注定!到此时,这已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不同于部下的狼狈,骆伦却是勇猛不可挡。每一剑挥出,便有一名风云骑士兵倒下,他从泥泞的沼泽中杀开一条血路,当暮色来临之时,他已踏上干地,渐渐地靠向前方高坡,他的目标在那里!
高坡上有舞在风中的凤旗,旗下一匹白马,马上端坐着一名银甲骑士,静静的仿如一只栖息在旗下的银凤,即算是这阴暗的暮色也无法遮掩她的耀目光芒与凛然傲气!
青州的女王风惜云吗?可是为何……为何要装成强盗?不可原谅!骆伦握紧手中长剑,抬起溅满泥水的双足,向高坡上一步一步踏去。
“久容。”
修久容刚拔剑在手,风惜云便制止了他,望着那个满身泥污与鲜血却疾步奔来的人,唇际绽出一抹似是嘲讽似是感叹的笑容,“他要来便让他来。”
约相距三丈远的地方,骆伦停下脚步,目光炯炯地盯住白马之上的银甲女王,而围在她身旁的修久容以及那些侍卫他全未看进眼内。
未见她有丝毫动作,人已轻盈优雅地跃下马背,有如梧桐枝上的凤凰雍容飞落。
骆伦最后一次回首,不论是沼泽还是干地上,已遍地倒着身着褐甲的禁卫军,战斗已近尾声,一万部下此时已是寥寥无几!转首,他目光锋利地盯向那静然立于对面的对手,手中带血的长剑高高举起。
“喝!”一声低吼,人如猛虎扑向风惜云,手中长剑挟毕生力道以决然无悔之势直劈而去!
“气势很强。”风惜云轻轻呢喃。
骆伦手中一柄普通的青钢剑此时仿如上古神兵一般拥有力劈山河的力量,勇猛不可挡地扫向风惜云,额前的发丝已被凛冽的剑风扫起,全身被笼于那狂风骇浪一般的剑气之中,身后的侍卫不禁惊呼,纷纷拔刀于手,紧张地注视着前方,只有修久容却是一动也不动地注视着。
突然,一道银光划破茫茫暮色,隐约中似挟着一抹淡淡殷红,在所有人眼前绽出绚丽无比的光芒,双目似不可承受一般微微闭起,耳际传来轻轻的剑鸣声,然后所有人皆目睹那威烈无比的青钢剑被震飞落向十丈之外,然后那如虎猛扑的人在一瞬间散去了所有的力量,缓缓地倒在地上。
“这是我今生第一次用凤痕剑,你是死在我剑下的第一人!”风惜云微垂剑尖,眼眸静然无波地看着倒在脚下的骆伦,平静地,不带丝毫感情地道出。
骆伦张张口似想说什么,但最后他却什么也未说出,嘴角微微一勾,一缕淡不可察的浅笑浮上,眉心的血不断涌出,可他却察觉不到痛楚,目光涣散无焦地看向天空,然后他嘴角的笑意微微加深了。
“蕊儿……”
他伸出手,虚空中有一道纤弱的人影,不同于以往满身的污浊与鲜血,这一次她是身着她最爱的粉红罗衣,怀抱纯白的水仙花儿,温柔地微笑着向他伸出手……
“将军,除逃走约一千人外,所有禁卫军已全部歼灭!”一名都尉向林玑禀报,“请问将军,是否要追击?”
“不用了,此战我军已大获全胜,逃走的人便让他们逃吧。”林玑淡然道。
目光扫向战场,看着地上倒着的无数尸体,心头虽略有沉重,但更多的是对他的主上的敬服。
“东大将军与他的禁卫
第四十二章 问信与谁留心待(3)(2/3),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